诗文库 正文
进重广注扬子法言表 北宋 · 宋咸
出处:全宋文卷四一三、《皕宋楼藏书志》卷三九
臣咸言:臣闻鲁堂诸子,皆宗圣以宣猷;汉室群儒,多注书而显氏。矧遘会昌之旦,敢忘释诂之勤?愿尘典学之明,庶补传疑之阙。臣诚惶诚恐、顿首顿首。臣窃以前圣既没,微言即沦,并行者非先生之流,横议者皆处士之辈。儒纲尽弛,民极都棼。惟邹国孟轲、兰陵荀况,下及刘世,复生扬雄,咸能著书,更相树道。辟王基于绝代,振天爵于群伦。若赵岐之释孟篇,如杨倞之笺荀旨,大决宧奥,靡留洞疑。惟彼《法言》,准夫《论语》,文高而绝,义秘而渊。虽李郁亭解之于前,柳宗元裁之于后,然多疏略,犹或误遗。凡坦然易别之条,则五行俱下而诠释;洎卓尔难明之意,则一辞不措而阙亡。遂使十三篇之旨趣未融,数百年之驾说犹昧。唐陆德明云「注既释经,经由注显,若读注不晓,则经义难明」,诚此之谓也。臣爰自效官,未尝废学。因念子云之业,盖绍仲尼之纲,比缘从政之馀,辄恣讨论之究,增加剖理,庶所详明。然圣人之门,诚难言而是戒;况愚夫之虑,或有得而可收。恭惟景祐体天法道钦文聪武圣神孝德皇帝陛下道冠先天,业恢长世,若唐虞之稽古,监商周而右文。虽秘藏之多,俾加于采正;在小说之异,罔忽于弃遗。臣是敢前冒邦刑,仰于天听。终篇称善,傥垂衡石之观;以文化成,愿广鸿都之教。臣所重广注扬子《法言》一十卷,谨缮写成三策,随表昧死诣东上閤门投进以闻。臣渎犯宸严,无任跼蹐屏营激切之至。臣诚惶诚恐、顿首顿首谨言。景祐四年十月十六日,给事郎、守秘书著作郎宋咸表。
按:《纂图分门类题五臣注扬子法言》卷首,宋仰高堂刻本。
进孔丛子表 北宋 · 宋咸
出处:全宋文卷四一三
臣咸言:准中书札子,以臣注《孔丛子》奉圣旨附递投进者。集孔氏之遗书,方成传释;辱汉家之大诏,广示甄收。退省妄庸,实深震悸。臣咸诚惶诚恐、顿首顿首。臣窃以仲尼以还,子思而后,圣嗣不绝,贤才挺生,皆道被于门人,悉教施于侯氏。古今制度,曲尽于讨论;礼乐纲衡,并归于矩矱。成书虽在,历年滋深,盖著非一时,故语类三豕。臣咸伏念上卷盖阙里之事业,中篇乃圣人之子孙。傥绝笔而未明,则后代而何睹!因以吏隙,辄然管窥,取诸史以究寻,用群经而参验,既指归而斯得,复删定以无繁,为注之文,广析其理。然小臣之学古,当真主之好儒,有所述传,岂宜隐去。遂剡其奏,用文于天。岂谓体天法道钦文聪武圣神孝德皇帝陛下惟极宜慈,未尝自圣,虽微言而必采,在介善以无遗,遽降玉音,下从人欲。臣是敢虔效编摩之制,仰尘黈纩之明。虽姓异卯金,素非于广学,倘恩垂乙夜,特赐于详观,诏近侍以刊修,许善工而摹镂,参汲冢之蠹简,大行于时,庶鄹人之绪言,不坠于地,则非独孤生之有遇,抑亦素教之增辉。永期大忠,仰酬鸿造。臣无任干天冒圣激切屏营之至。所注《孔丛子》七卷,□写成五册,附递投进以闻。伏候敕旨。嘉祐三年十二月十日,广南西路诸军州水陆计运转运使兼本路劝农使、朝散大夫、尚书度支郎中、上轻车都尉、赐紫金鱼袋臣宋咸上表。
按:《孔丛子注》卷首,宛委别藏本。
法言注序 北宋 · 宋咸
出处:全宋文卷四一三、嘉靖《尤溪县志》卷五、《经义考》卷二七八、《万卷精华楼藏书记》卷七三、《皕宋楼志》卷三九
太仪之体,浑沦无穷者也。非夫周服诸家之论,则度舍之纪,兹或罔焉。欲明纬象,不可得也。群经之文,支离寡要者也。非夫孔传众氏之解,则章趣之会,无乃隐焉。欲辨纲常,不可得也。故先儒于圣人之书,所以亹亹而为己任者,盖此尔。惟西京博士毛苌传《诗》,颇号太略,郑康成大惧夫泯之弗行,思觉于后,故增之笺言,而三百廓如也。自凤德云衰,诸子继作,亚圣之撰,独扬孟而已。七篇有赵台卿为之题颇详,真经有范叔明为之解甚悉。惟《法言》者,盖时有请问,子云用圣人之法以应答之也,凡有十三篇。东晋李轨虽为之注,然愈略于毛公之为。唐柳宗元删定,虽释二三而不能尽补其亡误。故中有义易决者反疏之,理尚秘者则虚焉;阙文者弗能正,字者乃无辨。至于言不诂而事不属,议失旨而举失类,已付其手,是使扬氏之意尚有所晦,学子不能无冗豫也。故康成之志,咸敢窃而取焉。凡裨其阙纠其失五百馀条,且署「咸曰」,以别旧贯。观夫《诗》、《书》小序,并冠诸篇之前,盖所以见作者之意也。《法言》每篇之序,皆子云亲旨,反列于卷末,甚非圣贤之法,今升之于章首,取合经义。第次之由,随篇具析。其有艰字音切,来理尽谱于后。仍条其旧,以为十卷。虽不能广翼贤业,庶充巾笥,为诒谋之具云。景祐三年二月日,著作佐郎知尤溪县事宋咸序。
按:《纂图互注扬子法言》卷首,元刊本。
注孔丛子序 北宋 · 宋咸
出处:全宋文卷四一三、《孔丛子注》卷首
《孔丛子》者,乃孔子八世孙鲋,字子鱼,仕陈胜为博士,以言不见用,托目疾而退,论集先君仲尼、子思、子上、子高、子顺之言及己之事凡二十一篇为六卷,名之曰《孔丛子》,盖言有善,丛聚之也。至汉孝武朝,太常孔藏又以其所为赋与书谓之《连丛》上下篇□一卷,附之于末。然士大夫号藏书者,所得本皆豕亥鱼鲁,不堪其读。臣凡百购求以损益补窜,近始完集。然有语或浅固,弗极于道,疑后人增益,乃悉诛去。义例繁猥,随亦删定。因念彼鬼谷、尉缭、庚桑、灵真浮夸汪洋之说,尚且命氏于世,矧是书所载,皆先圣之言,三代之术、六艺之要在焉,非诸子之流也,又可泯而不称耶?故敢具所以然,注而示诸学者云。嘉祐三年戊戌岁二月日,提点广南西路诸州军刑狱公事、兼本路劝农事、朝散郎、守尚书屯田郎中、上轻车都尉、赐绯鱼袋借紫臣宋咸谨序。
游华景洞题名 北宋 · 宋咸
出处:全宋文卷四一三、《桂林石刻》上(桂林文管会排印本)、《粤西金石略》卷三、嘉庆《广西通志》卷二一七
大宋嘉祐三年秋七月,安抚经略、刑部郎中、直昭文馆、知桂州萧固干臣,转运使、金部员外郎王罕师言,因宴北郊,语临桂令梁庚,辟莱芜地得一古洞,有刻曰「华景」。其石壁,唐桂州刺史、御史中丞元晦岩光亭诗在焉,乃会昌五年四月十日题,盖武宗之乙丑年也。其芜没则不能审于何时。逮今踰百祀而复新之于干臣、师言。且洞,无情物耳,而得干臣、师言而兴;生灵者,其兴又可详矣。再踰月十有六日,干臣、师言与提刑、屯田郎中宋咸贯之,同提刑、文思副使王琚彦温,钤辖、供备库副使李继明嗣昌,通判、屯田员外郎周约中立复游。于是贯之因本所以然而书其崖云。
复傅济道书 北宋 · 吕南公
出处:全宋文卷二三六六、《灌园集》卷一二
昨许秀才经过,连得吾兄夏中两书,伏闻官下诸况平裕,太夫人寿康,不胜延跂之思。所示古律体杂诗一轴,辞致良佳,如《白云村》篇,殊有作者之气,视今日之赋讽,胜前远矣。方又屡进不止,则古人何必独能哉?闻有解《周易》及《论语》、《孟子》文字甚善,虽未得借读,然观《答徐生书》,可见别来道学所造。虽然,济道用此趋时,以致及物之功业则可,果以为儒者功业正在乎此,则吾恐未也。古之人有大勋名不少顾,不必皆能解经,而善解经人亦未必利泽当世,汉以来学士可按矣。盖古之所谓学者,非汉以来之所谓学也。孔子所翻之经,天人而已,其言虽有详略,要之可以心通理察,非有虚荒诞幻,凿无出孔之致。三千七十二子所以服膺不舍,而终无事于传注者,诚不以不晓期后人也。孰知其后日解日昧,如淖涤块而为之者,转称第一难能,且争为者相望乎哉?夫一经而数传亦已足矣,终之又有疏释,则滋足矣。贤者虽不见此,当自晓之,愚者虽尽读焉,犹不可晓也。然则汉以来经师,徒以口耳乱学者之性灵耳。如使其言具当,则后人何必更言之?如使吾道不失于圣贤,则何必专以说经为效?此始为传者之过也。今之人有心智可以通理义,犹昔之人也;彼后之人,亦犹今耳。今吾不尽信昔人所言,则后人不尽信吾言,盖可知矣。不蕲力行诚身,而以唇舌纸劄相乘,此争为者之过也。吾尝取譬解经之家,正如水乡渔户,方其垂纶合纲而有得也,轩轩然见喜色,似他人莫我若者。不思自古习渔之人屡得此也。及其挈而之市也,苟售而已,不计人之贵否也。故有以昔人之陈说,为吾之新立者;有以众家之同辨,为吾之自得者。叫呼而逞诧,突梯而希誉,欲以厌服人心,而反自彰其寡见浅闻,其可怜如此。往日宋咸注《周易》,自以无比,及欧阳永叔取郭京说照之,然后论者笑咸为盗翁。虽不笑者亦曰:「纵咸不盗京,孰知京非盗昔人者乎」?是则宋、郭之所负,未有以变王、韩之解,而徒以取盗名于世耳。士诚欲学经,用先儒所说而发我之神明,见于行能可矣。先儒虽有短,何必力毁?我虽有长,何必衒人?不闻夫传注能致益乎哉?则益宜不小矣,其书既多故也。嘉祐中,诏求遗书,其解经家学名存而书亡者,每经数十家,而《新唐书·艺文志》所录解经之书,存者每经亦数十家。夫未尝尽见古人书,而遽以我为独得也,其诬孰禦?今日解经人极多,大槩不出于介甫之书,与皇祐以来《题府》、《韵类》无异也。先时王补之解《论语》,众甚钦仰,俄而皆曰,是得之介甫云耳。然则为补之者,孰若静坐熟眠,而听介甫自说乎?介甫未尝不开说也,则天下之士苟已心服,介甫何必区区各鸣喉吭哉?仆诚怪为之者不思也。或人谓彼非不知可以勿为,然不为则无以合世。故已显者以此示其可贵,未显者以此希其见贵。呜呼,若是则滋惑矣。夫今天下之待介甫不过如周、孔耳,周公至显而作六典,孔子至穷而翻六经,然当时无人效而作且翻者。虽传解之文皆不为之,而何害其服周、孔乎?如以为直希利达,则不必更称深知道德性命也。济道未三十而得官在仕途,以材敏见知于上之人,地虽单平而势亦利进。今所为书,特以抵当路大官,趣为教授、直讲可矣。如盛心初不为此,则吾儒功业当重思之。济道不信吾言乎?请约自今十年,远至十五二十年间,视今日解经诸书具传不熄,则吾饮墨甘罪可也。萧统所集缪多而是少,如王俭、任昉之作,秖以污人耳目,济道读而择之。老氏师资之论,可以为喻矣。新诗继有作,不吝寄及,幸甚幸甚。
宋职方补注周易后序 北宋 · 余靖
出处:全宋文卷五六七、《武溪集》卷三、《广东文徵》卷三七 创作地点:广东省广州市越秀山
《易》之道深矣,自汉兴有施孟、梁丘、京氏、费、高诸家之学,列于庠序。而传异词、师异说,往往入于五行谶纬之术,故其学中绝焉。王氏之学,传自魏晋,盛于隋唐之际,大有言阴阳变化、人事得失,不悖于三圣,不荡于术数,故独为学者所宗。近世言《易》者,复以奇文诡说相高,自成一家之言,考之卦繇、爻、《象》、《彖》、《系》之微,有所不通矣。今广平宋君贯之《补注周易》,盖惩诸儒之失,而擿去异端,志在通王氏之说,合圣人之经。字有未安,意有未贯,必引而伸之,用明文王、周公之旨。初著《易明》数十篇,后得唐郭京《举正》之说,意与己合,遂采郭氏《举正》与《易明》相参,缀于经注之下。辩坠简之所缺,启后人之未悟,朱墨发端,粲然可睹,其自叙详矣。于戏!古之儒者,以明经为本,两汉名臣,未尝不以经进。自儒林、文苑派分已来,绅之士视经犹蘧庐耳。贯之学必稽古,言皆贯道,以词章取科第,以通博副名实。皇祐五年岁在荒落,《补注》既成,闻于旒扆,俄颁中旨,附邮投进。其明年,蛮事平息,因谈经义,遂得奏御副本为示,乃周而研之。尝观刘氏《钩隐图》,言宓牺氏因龙图龟书之文以画八卦,又言天五地五,大衍之用,谓其深于数者。及观贯之之释,以谓宓牺稽象于天,取法于地,观鸟兽之文,通万物之情以画卦,奚独取于龙马之图耶?又其言《乾》《坤》之策生于四象,其于尼父之经、辅嗣之注,亡所戾而有所明焉。固可秘之藏室、流之学宫,宁止是正文字而已哉!叹其言近旨远,故题而序之。
言时政疏(一 嘉祐六年七月) 北宋 · 王畴
出处:全宋文卷六六○、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一九四
古之事君者必以礼,故要君者谓之无上,以其近于慢也,慢则事君之礼废矣。古之事君者必以诚,故言伪而辨者,孔子得以诛之,以其近于诈也,诈则事君之诚阙矣。是知上下之分、君臣之义,由礼与诚,则罔不治,由慢与诈,则罔不乱。兹二者,风俗之源,逆顺之萌,虑天下者不可忽其渐而不察也,察之亦不可以不诚。比年中外臣僚,或因较量差遣,或因辨论身计,或因进以干誉,或因罪而觊免,肆为罔谈,辄形奏章。其间求放归田里者有之,乞别自营生者有之,岁未至而愿致仕者有之,苟于禄而请归农者有之。是皆心语两违,情实交戾,外示轻官爵之爱以欺于众,内实计分铢之利而争于上,违义忘耻,至于要君用诈而安为小人之行。陛下圣度包荒,悉置不问,彼小人者,亦岂识恩德之隆哉!且夫君臣之间犹父子也,既委质立朝,陈力处位,于去就之际,岂得容易而言?今苟以私觊,遂侥倖而妄章诡辞,发之不疑,是臣下不肃,朝廷不尊,而公为慢诈之事,以要于陛下,不有沮止,恐非所以范俗流化也。请自今有要君作伪如向所陈者,并许弹奏施行。如此,则罔上邀利者知所畏,而士之行己有耻、事君以诚者少加劝矣。又国家开广言路,任用台谏官,以求天下公议。其所弹治者必废,所称援者必进,既为上所信属,故其职特为要剧。比年士大夫乃有险诐之人,挟己憎爱,依倚形似,造浮说,奔走台谏之门,鼓扇风波之论,幸言者得以上达。推原其情,本非公正助治之道,止于阴借权力,取快私意。当言之人,率务举职,既所传耳目稍异,则岂敢遂无论列?若由风闻而事得其实,朝廷从而施用之,有补圣治,兹固善矣。不幸万有一爱憎不中之论,荧惑紊挠人主之聪明,岂不为听断之累哉!臣愚谓前世风俗不平,毁誉乱公,而下诏诫励者,有矣。欲深鉴时弊,特屈圣训,晓励士大夫,庶几偷薄革心,有以激清朝路也。又御史府内司朝廷宪度,外察郡县吏治。若朝廷政事之施行者,赏罚有所未当,号令有所未允,忠邪有所未辨,纪纲有所未正,则御史得以言之。若郡县政事之施行者,官吏有所未公,法制有所未明,冤枉有所未申,贪暴有所未除,则御史得以言之。然则主于督察内外施行之事,随所是非当否而言,上以补救朝政,下以警饬四方之吏,共适于至公之道而已;非谓朝廷之事,有所未及施行,而御史得以先之也。其所以不可得先者,将以明上下之分也;上下之分茍明,则人主之柄操执有归,而纲纪不乱;纲纪不乱,则天下无难于为治也。比年中外士大夫,偶见陛下任用台谏官,其所开陈,多蒙信纳。殊不知言事之人所论列者,亦自有体,朝廷所以听纳而施用者,亦自固有次第,便谓凡百事状,不计行与未行,台谏皆得以专之,乃有白事于朝,而更以状干台司者。如往岁陈希亮判开拆司,与三司辨理勾销帐,按事止当上闻,朝廷听法所在,希亮每奏一状,必并申台。又近日广西转运使李师中,以邕、桂狱事暴发宋咸、萧固奸赃,止当覈实尽理,朝廷自有刑典。如狱辞未真,恶状未具,则当乞再加按问。师中乃别为台状,用小纸解说三十馀事。推原其情,盖欲当任者为言而助之尔。臣以谓事有曲直,法有轻重,朝廷以至公待天下,其有罪者必罚无赦,固不俟言者助之,而适足为朝廷之害,甚无谓也。请自今臣僚如以公事奏朝廷,不俟施行,而辄申御史台者,许弹奏以闻。
平蛮三将题名 北宋 · 狄青
出处:全宋文卷八九○
大宋皇祐四年夏,蛮贼侬智高寇广南,陷十二郡,据邕州。其年九月,诏以枢密副使狄公统兵南征,号二十万。明年正月己未,与贼战于邕之归仁,大破之。翼日复邕州,贼之馀党遁于铜柱之外。二月丁亥,班师至桂林。诏换河中旌节,召还枢密,凡从行将佐文武官二百三十一员,今记将官已下姓名于左:
宣徽南院使、彰化军节度使、荆湖南北路宣抚使、都大提举广南经制贼盗事狄青。
第一将下:
左卫将军、荆湖北路兵马钤辖王遂,西京左藏库副使孙节(战没于阵,赠忠武军节度观察留后。),如京副使贾逵,西京左藏库副使竹炳,文思副使时明,管勾机宜、太子赞善大夫冯炳,权石州军事推官武纬,管勾粮草、殿中丞霍建中,走马承受公事、入内内侍省内西头供奉官张若水、李若讷。
枢密直学士、右谏议大夫、充荆湖南路江南西路安抚使、广南经制贼盗孙沔,内园使、陵州团练使、入内内侍省押班、充荆湖南路江南西路安抚副使、广南经制贼盗石全彬。
第二将下:
庄宅使、荆湖南路兵马钤辖刘几,文思副使张宪,六宅副使孙昂,供备库副使邓守恭、夏元崇,内殿承制、閤门祗候孙宗旦,管勾机宜、都官员外郎郑纾,勾当公事、殿中丞王纲,管勾粮草、效用侍其浚。
秘书监、知桂州、充广南西路都钤辖兼经略安抚使、广南东西路经制贼盗余靖。
第三将下:
皇城使、广南西路兵马钤辖李定,供备库副使史青,内殿崇班武防,虎翼都虞候吕斌、张远,管勾粮草、大理寺丞章询,经制贼盗司、走马承受公事、入内内侍省内西头供奉官李宗道,西头供奉官李达,管勾机宜、守将作监主簿余仲荀,勾当公事权邕州节度推官黄汾,转运使、管勾随军粮草、都官员外郎孙抗,转运判官、都官员外郎宋咸,提点刑狱、同计置粮草、司门员外郎朱寿隆,文思副使高惟和。
其年二月,曲赦广南东西路,甄劳能,减租赋。其死事者给棺殓,录子孙。溪峒首领不从贼者,悉加恩赏。又宣德音荆湖、江南,询疾苦,蠲赋役。杂犯死罪已下,并从虑减。四月,又诏以青为枢密使,孙沔授给事中、枢密副使,余靖迁工部侍郎,石全彬授宫苑使、利州观察使,孙抗授司封员外郎,宋咸职方员外郎,朱寿隆考功员外郎,高惟和左藏库副使。王遂而下,定功为五等。第一等者转官五资,余增秩有差。
按:僧宝珍篆额,区华区诚镌。 《桂林石刻》上。又见《汾阳金石类编》。
延平集序(庆历七年十二月) 北宋 · 李觏
出处:全宋文卷八九六、《直讲李先生文集》卷二五、《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》卷一四九、《古今图书集成》经籍典卷四七五
世俗见孔子不用而作经,乃言圣贤得志则在行事,不在书也。噫!孔子诚不用矣,尧、舜、禹、汤时,圣贤有不得志者乎?奚其为典、谟、训、诰哉?成王、周公时,有不得志者乎?奚其为雅、颂哉?心之志,志之言,言之文,若冻馁然,孰谓得志而不衣食哉?用之大,其言者愈大。《虞书》之历象日月星辰,夏后之赋贡九州,周人之职三百六十官,不已大乎?今之君子固多靳儒,至于布衣闾巷,尚曰贤者行而已,不必文也。彼颜、闵氏时,夫子在,盖无可复言,非为有德行不著书也。游、夏之徒不在德行科,亦不措一辞。子思、孟轲岂无德行乎?是皆不才子无功于文,而雷同此说以自慰耳。建安宋贯之,仕逾二十年,用虽不大,志亦未得,然有君亲之奉,有政事之勤。在他人投笔久矣,而贯之拳拳不翅。得博其学,要诸仲尼,馀鲜取焉。多闻而敏,所向靡不克,故集而行之者四五。去年秋,以南剑监郡假守昭武,既期,又成十卷,目以示觏,曰《延平集》。觏叹今人之异乎古,美贯之之异乎今,孰告吾君而大用之?其言又有大于此者,因序以冠其首,时则庆历七年冬十有二月也。
劾知邕州萧注等奏 北宋 · 李师中
出处:全宋文卷一○三○、《续资治通鉴长编》卷一九三
治邕八年,有峒兵十馀万,不能抚而用之。乃入溪峒贸易,掊歛以失众心,卒致将卒覆败。经略使萧固措置乖谬,与转运使宋咸党附。
句 宋 · 黄通
押灰韵
天惠樵阳岂厚哉,文翁旌旆两回来(寄宋咸)。
按:《舆地纪胜》卷一三四《福建路·邵武军》
梅花集句 其五十二 南宋 · 李龏
七言绝句 押阳韵
倚竹佳人翠袖长,蔷薇花露染衣裳。
一时倾倒春风意,岂是常娥月里香(苏子瞻、韩子苍、陈去非、宋咸)。
山居即事 其十一 南宋 · 释绍嵩
五言律诗 押真韵
独立柴荆外,孤吟四望频。
晴山云罨画,深谷鸟声春。
老觉文章退,闲知气味真。
穷居那敢恨,虚白自为邻(陆游、郭震、李建中、庾信、吕本中、司马温公、陆游、宋咸)。
山居即事 其三 南宋 · 释绍嵩
五言律诗 押文韵
气味闲中好,居疑与世分。
销愁何用酒,娱意莫如文。
穴暝云初上,山高日易曛。
近来心更静,清绝洗妖氛(舒亶、宋咸、司马温公、司马温公、张潨、范镇、于鹄、侯彭老)。
书洙泗裔编后 宋末元初 · 马廷鸾
出处:全宋文卷八一八五、《碧梧玩芳集》卷一四 创作地点:江西省景德镇市乐平市
《论语》、《家语》、《孔丛子》,皆孔氏家书也,而有粹驳之不同。《家语》驳于《论语》,《孔丛子》又驳于《家语》,盖更春秋而战国,战国而秦汉,孔氏之家学,其亦与世道相为升降也耶?《家语》自安国撰次,当孝成时,其孙愆上书自言,而不得立。至魏王肃,始得之孔子二十二世孙猛,而后传焉。《孔丛子》至本朝宋咸,始著明。其书朱文公诋其鄙浅,不列诸子之数。岁在戊寅,某读书山中,感时抚事,悼斯文兴丧之不可期。适架上抽取《孔丛子》书读之,因摘雅正不缪于圣人者,抄为此编,且附所见于逐段之下。因窃自叹于吾夫子,受罔极之恩,则夫诵其诗,读其书,可不尚论其世乎!乃并考沂水侯以降出处世次之本末,遂为之说,曰:呜呼!世变之推移,可畏哉!自春秋、战国以逮秦、汉,先圣子孙,阅历多矣。鲋为陈涉博士,而子建不肯仕莽朝;霸辞三公,而光附王氏。当世道将更,与其革命之际,其于为人,贤不肖何如也?其处平世,则僖之坚刚,季彦之直清,亦可以见其先人矣。东汉以后迄有唐,徒闻封爵之号,而其人不少槩见焉。呜呼!世变之推移,可畏哉!